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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发生了很多事,几乎可用“风险浪急”来形容。此前发了一些微博,但都习惯性自宫了。草成此篇,既算是一个回顾,也算给关注此事的友人一个交代。
 
上周五,应老友邀请,我飞赴北京做一个讲座。当天机场流控很厉害,所以晚点了好几个小时,等落地北京,已是周六的凌晨。因为临时加了一位朋友随行,便没有入住原来订好的单人客房,换到了附近的另一间酒店(在朝阳区)。等办好入住手续,已经过两点了。
 
到房间后大约半小时,突然有人敲门,服务员带了四五位民警,说是要查身份证。这本是很蹊跷的事情,但对方出示了警官证,我也就配合了。这几位警官都开着对讲机,与指挥中心保持着联络。在查看了我的证件后,便要求我跟他们去附近的派出所。我问原因,其中一位警官答:“你自己有什么事,应该知道吧?”
 
赴京之前,我刚与朝阳分局的一位领导取得联系,约好周六上午就世奢会的案情进行沟通。便反问这位警官:“是经侦队让你们来的吧?”警官答:“你知道就好。”当下虽有些不快,但也决定去探个究竟。于是几位警官前呼后拥带我下了楼。酒店门口停了两辆警车,他让我上了其中一辆的后座,两条大汉一左一右夹着我,直奔派出所。
 
这几位警官还算客气,没有制止我发微博。(PS:因为晚点,在机场长时间上网,我的另两部手机都没电了,去派出所时身上只有一部用数据卡的iPhone。)帝都的子夜清冷,我只穿了薄薄两件衣服,想请他们开下车上的空调,被拒。
 
到了所里,几位警官把我移交给值班民警,又向我要身份证再次核实了信息,然后让我独自待在一楼的一间小屋里。北京这时节已停止供暖,我请警官开下屋里的空调,再讨杯热茶,也没人理我。我只好发微博向网友求助,问有没有人方便送件厚外套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带我来的警官又进来,说要送我回去。我有些生气,问把我带来的理由。这些警官没有直接回复,只说“不是你”,“市局说你没事了”。我多问了两句,干脆答:“你要投诉,就投诉我们市局。”我说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不能回去,他们就径直开车走了。
 
这时所里的值班民警也过来劝我回去。我刚来时想借用下所里的电话与律师联系被他拒绝,此时态度却温和了许多。他说所里太冷,劝我别在这里耗着。我朋友没过多久也赶到了,好在酒店离派出所不算太远,我们便一起在寒夜里步行回去。
 
第二天上午,我在洲际酒店的会议室与朝阳分局的两位代表见面。他们中一位是领导,另一位是经侦队的警官。毛坤去年8月在经侦队报案,说我破坏世奢会的商业信誉,经侦队在去年9月1日立了案。尽管之前我多次与北京市公安局联系,主动要求配合调查,但直到此时,我才第一次接触到办案民警。两位警官态度友善,明确这次会面我是以证人身份接受询问,并告知了证人的权利义务,同时允许我全程录音。(他们也开着执法记录仪。)
 
关于询问的详情,现在不便公布。但基本验证了我原先的猜测,既毛坤故伎重演,利用报假案、做伪证等手段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去年在上海虹口公安分局就上演过一次)。我也明确告诉他们,希望警方能在核实案情的同时自查自纠,搞清楚是否有害群之马。毛坤提供的虚假证言能被采信,警方的内部文书能流到他手里,以及其他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容案情水落石出后再说),都蹊跷得紧。
 
我最后问到凌晨被警员带走之事。两位代表十分惊诧,表示毫不知情。他们说如果经侦队把我列为犯罪嫌疑人上了名单,昨晚就不可能放我回去。又问是否有可能其他部门也在找我。
 
我是在入住酒店半小时后被带走的。熟悉公安办案的朋友都知道,酒店前台入住系统与治安管理系统是联网的,如果上名单人员的身份证信息被采集到,就会触发前述反应。这个重点人员名单又分成三类,在逃犯直接就要抓捕,还有一类是监控就可以,另一类只需备案。五位警员兴师动众,只能说明我被“上控”了。既然经侦队矢口否认是他们做的,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非法监控(可能性极小),二是毛坤还向另一个部门报了案并且把我作为犯罪嫌疑人上了重点人员名单。至于这部门是哪个,前后联系毛坤的整套玩法,也呼之欲出了。因此在补充陈述时,我表达了要警方纪检部门介入此案的请求。
 
今天下午登机前,我做好了在机场被再次截留的准备,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在案件最终水落石出前,依旧暗流汹涌。如果一定要相信什么,我只能相信公义虽常常迟到,但迟早会到。起飞前接到一个还算好的消息:监管部门对世奢会的处理方案下周就会出台,山寨协会在新浪的官微也被去了V。
 
路还很长,慢慢走。谢谢那天连夜赶去驰援的朋友,我没有带电话,与你们错过,等打垮了骗子,我再和你们饭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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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鉴表的花果山总书记。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新浪微博:@花总丢了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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